从俄罗斯到美国:最初的七天
我曾告诉过许多客户,关于俄罗斯女性最大的误解就是她们结识外国男性的主要动机是为了获得财富、其他国家的公民身份或物质利益。我遇到的无数女性(包括我即将迎娶的那位非常特别的未婚妻)似乎来自一个我们美国人早已遗忘的时代和地方——一个人们为了爱情、为了家庭而做出巨大牺牲的地方。离开家乡,飞越半个地球,去和自己深爱但又还在了解的人一起生活,为了实现幸福美满的梦想,这无疑是每个外国女性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最近,当我第五次前往俄罗斯圣彼得堡接我的未婚妻回美国时,我再次体会到了这一点。
维多利亚和我去年十二月从美国驻莫斯科大使馆拿到了未婚妻签证。她想和儿子谢尔盖一起和家人共度假期,所以我们计划一月份搬家。1月19日,我从纽约登上芬兰航空公司的航班,去接我的新娘和儿子。我记得飞机爬升向北的时候,我想着这次回程不用再把维多利亚留在美国了。那种如释重负和成就感真是难以言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在圣彼得堡和她的家人朋友一起庆祝,享用了许多美味的晚餐,举杯庆祝我们的结合和未来。我和维卡每天晚上都和她母亲喝着葡萄酒,聊到深夜,讨论我们的计划。终于到了我们启程的日子,她的母亲、姑姑、姑父和两个表兄弟姐妹在机场和我们告别。 我们互相拥抱亲吻,举杯伏特加祝愿旅途平安,早日归来。维卡、谢尔盖和我一起过了海关。最后一刻,我回头望去,只有我和她的家人彼此相望。他们脸贴在一起,眼里噙着幸福的泪水,脸上带着笑容,向我飞吻。
“我们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他们仿佛在说。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答应维多利亚,回程的飞机上我不会说任何安慰她的话。她知道我爱她;她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她心里想的都是她的母亲和家人,以及那个令人兴奋却又完全陌生的新世界。于是,我们安静地飞了九个小时到纽约,我握着她的手,亲吻她的额头,让她安然入睡。到了纽约,我们顺利通过了美国海关,然后前往机场附近的酒店放松休息。我原以为旅途中最艰难的部分终于过去了——但我万万没想到!
我完全低估了维卡离开俄罗斯去美国的决定有多么重要,我原以为美国会立刻用各种自由和奢华的生活方式诱惑她……购物、餐厅、友善的人们……当然,我的想法太天真了。最初的48小时简直就是一场拉锯战,我不断地向她介绍美国、凤凰城或者她新家的种种美好,而她却全都拒绝,无法调和内心的矛盾:快乐与愧疚、喜悦与痛苦、兴奋与忐忑不安。
这场拉锯战中也出现了一些滑稽的瞬间。我们去塔吉特百货买了一些必需品,我想让她付钱,以此来增强她与人交往的信心。
“不行!不行!”她说。“万一他跟你打招呼怎么办?”“那就回应他。”我说。
“如果他问‘你好吗?’怎么办?”她问。我说:“那就说‘我很好!你呢?’”
她坚持说不要,我坚持说可以,于是她付了钱,一切顺利。“恭喜你,巴迪,”我心想,“你教会她怎么购物了。希望你永远不会后悔。”
还有一件趣事:我从单位给她家人发了封邮件,说一切都好,维卡和谢尔盖适应得很好,我会尽快安排他们回来探望,大概今年晚些时候。结果她家人把邮件翻译错了,打电话给她妈妈说:“巴迪已经开始生维卡的气了,想立刻把她送回去!”我让维卡答应马上联系家人,把事情说清楚。
转折点发生在第三天晚上,凌晨两点,我们坐在热水浴缸里看着星星。她哭了一会儿,我问她怎么了。她的回答让我明白了一切。她说:“只是美国的一切都太……大了!房子大,车大,食物大,市场也大……” 我琢磨了一下。她是在告诉我,这一切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是的,美国的东西通常都比俄罗斯的大。 但同时,这个决定意义重大,情绪也十分复杂,我们之间的爱意浓烈,我对她家人的担忧也十分强烈。那一刻我就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我告诉她我爱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让她不要担心,不要去想婚礼,甚至不要去想留下来的事。我让她放松下来,试着在这里找到她喜欢的东西。我承诺,如果最终她不能留下,我会毫无怨言地送她回家。毕竟,我知道我无法做出她已经做出的那些牺牲。这番话似乎让她平静了下来,我们紧紧地拥抱了很久。
第二天,我知道我必须做些什么来帮助她重新融入俄罗斯的生活,于是我们去了凤凰城的俄罗斯超市。店主热情地接待了她,她听了俄罗斯有线电视,买了酸奶、荞麦、布卡面包和鱼子酱。她看到了可以租借的俄罗斯电影,心情也轻松了不少。我们买了些电话卡(5美元可以打333分钟到圣彼得堡),这样她如果愿意的话,每天可以给妈妈打一个小时电话。突然间,她觉得世界好像变小了些。
那天晚些时候,我们在电脑上安装了俄语键盘,并从“A Foreign Affair”网站下载了西里尔字母字体。现在她可以用俄语给亲朋好友写信了。真是个好主意,巴德!我知道她家每天都喝汤,所以我们又去了一家市场买食材。我告诉她,她可以在网上收听莫斯科的波罗的海广播电台——如果她愿意,可以听一整天。我们给谢尔盖找到了一个游乐场和滑板公园,还给他买了轮滑鞋。有了这一切,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她会做一些自己熟悉的菜肴,给家人发邮件,还会和妈妈以及朋友奥尔加聊天。奥尔加现在和结婚两年的丈夫住在佛罗里达州西棕榈滩。到了30号星期五,也就是她抵达美国五天后,我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开玩笑地问她是否还想结婚,她说:“别担心,我还是想,非常想!”到了周末,她又提议去购物(我知道这是个错误……),变成了我爱上的那个爱笑、快乐、爱调情的女孩。
在美国共度的第一周,我经历了各种复杂的情绪,这对我来说是一次意想不到的学习体验。你需要做的就是放松,允许你的未婚妻去感受我们在经历人生重大变故时都会有的各种情绪,不要在她洗完澡出来眼含泪水时感到防备或生气。我们生活在这个伟大的国家和文化中,但对于一个离开俄罗斯的家人和家乡,在异国他乡建立新家庭的人来说,我们所拥有的自由和舒适最初可能意义不大。要有耐心,要灵活变通,等待你们之间的爱取代离家带来的担忧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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